南京是岳飞战斗过的地方

电影《满江红》热映，使得岳飞成为全国热议的历史人物。其实，岳飞与南京颇有渊源。南京是岳飞战斗过的地方，在此取得了重大辉煌战绩，展现出他的非凡指挥才能和超强的战斗能力。对此，《宋史》记载寥寥，方志却翔实生动，是正史的绝佳补充。而南京流传的民间传说，将岳飞的战斗过程越发渲染得活灵活现，热情洋溢地赞颂战斗英雄岳飞，感人至深。

志说马家渡战斗和牛头山战斗

岳飞的这两次战斗，方志与正史皆有记载，两相比较，就会发现方志可补正史之不足，堪谓言之不虚也。

先看正史中所记岳飞在南京的战斗，《宋史・岳飞传》中记载了岳飞在金陵的两场战斗：马家渡战斗和牛头山战斗。关于这两场战斗，岳飞传中记载还算是比较详细的，正史还有些记载那简直就是一笔带过。如《宋史・宋高宗传》：“（宋建炎三年十一月）甲子，杜充遣都统制陈淬、岳飞等及金人战于马家渡，王燮以军先遁，淬败绩，死之。”根本不记岳飞独战。

地方志书则大不相同，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事件等记载得清清楚楚。如《景定建康志・建康表》，记载了岳飞独自力战马家渡的实况。主将投降，从将胆怯，而岳飞当时只是一个七品小裨将而已，兵少力微，形势十分严峻，而他却有大将风度，临危不惧，一番忠义报国之言，掷地有声！终以无奈佯叛之举，伺机取得胜利。

关于牛头山战斗，《景定建康志・建康表》中记载：岳飞是以智取胜，以少胜多，并借势而行，乘胜追击，扩大战果。不过，岳飞此举，恐非宋高宗所喜，虽然事后对岳飞多加赏赐，或许也埋下了赐死的伏笔。

地方志的特点是多维的，此是“大事年表”的记载。涉及“地”还有追加记述，使得岳飞在金陵的战斗落到实处。

《景定建康志・疆域志・津渡》记载：“马家渡，在府界上。考证：皇朝《中兴编年纲目》载云：‘采石江阔而险，马家渡江狭而平，两处相去六十里，皆与和州对岸。昔金人入寇，直犯马家渡，则此渡比采石尤为要害。今分上下二渡。’”

《景定建康志・山川志・山阜》记载：“牛头山，状如牛头，一名天阙山，又名仙窟山。在城南三十里，周回四十七里，高一百四十丈。……建炎四年，岳飞败金人于清水亭。兀X复趋建康，飞设伏于牛头山上待之。飞又以骑三百、步卒二千人，自牛头山驰至南门新城为营，遂大破兀X之众。所获负而登舟者，尽以戈殪于水，物委于岸者山积。”牛头山，即今牛首山。

至今，岳飞牛头山战斗的遗迹尚存。《南京文物志》记曰：“南宋建炎四年（1130）四月，……宋将岳飞先后在江宁县的清水亭、牛首山……设伏筑垒击杀金兵，杀得‘金人大败，僵尸十五余里’，成为一著名战役。牛首山故垒留存至今。”“牛首山石垒现保存较好的有二段，一在山之东北侧，长约200米，宽1.2米，高1米，呈月牙形；另一段在山之北侧，沿山脊直到合家坟处东折抵静安寺，长约800米，底宽1.2米，顶宽0.8米，平均高1米，最高处达1.5米。”“1992年列为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。”（方志出版社1997年出版）

岳飞在金陵的两场战斗，被志书记载得翔实生动有声有色，岳飞作为智勇双全的热血战将可谓呼之欲出。而方志与正史两相比较，既可见正史采之方志，亦可知方志能补正史体裁所限之不足。

岳飞大战牛头山的传说

记载岳飞这样的敏感人物，正史必然要受到正统观点的制约，旧志也要依从官方思路，而民间传说作为百姓口碑，那就口无遮拦，表现出强烈的爱憎情感。

南京民间传说《岳飞大战牛首山》，口述者王引，是一位资深的南京文史专家；采录者王崇辉（女），一位作家，载于《南京的民间传说》（南京出版社2007年9月出版）。

传说简编如下：

八百多年前，北方的金@X抢走了宋朝半个江山，又带了三十万兵马，开到长江北岸，眼看就要过江打金陵了。

南京那刻儿叫建康府。宋朝的小皇帝平时只晓得吃喝玩乐，这刻儿吓得拔腿就溜，躲到杭州去了。哪个肯守建康呢？朝里的大将个个缩住头，文武百官里，只有岳飞站出来喊：“皇上，派我守建康，我要跟金兀X决一胜负！”

秦桧吓得赶快撮哄皇帝把岳飞调开。直到金兀X真打来了，才不得不调来岳飞。金兀X想从江北调兵包围金陵城，却被韩世忠在黄天荡打得大败，就想占领牛首山卡住建康的喉咙管儿。哪知早被岳飞料到，早已派人马守在牛首山，专等他上门来领教。

这天清早，金兀X趁雾带着人马窜到牛首山下，抬头一望，山上谧静无声，连麻雀都不叫唤。金兀X手一舞，后面的人马就跟着跌跌落落往山上爬。陡然，“乒乒乓乓”“噼里啪啦”，大大小小的石头块下冰雹一样直往下砸。金兵被砸得乱成一团。金兀X这才晓得中了岳飞的计，连忙指挥骑兵强占山下村庄，包围牛首山。哪晓得那些骑兵在北方平原上歹威风，一到这山地，块块是沟沟汊汊，就神不起来了。这倒不讲，河沟港汊里还埋伏了庄稼人，骑兵一来，钉耙、锄头一齐上，盆盆罐罐震天响，惊得骑兵马仰人翻，败下阵来。脚跟还没有站稳，山肚里不晓得又从哪块杀出一队人马，刀霍霍，箭嗖嗖，杀得金兵晕头转向，就如老鼠钻进了风箱。金兀X再鬼，这刻儿也没狠劲了。三十六计走为上，金兀X调头就往江边奔。主帅一溜，金兵乱了套，呼呼啦啦都往江边逃命。一到江边，巧呐，正好有船，金兵一个个就往船上跳。船夫早晓得金兵是“旱鸭子”，不识水性，心里话：今儿个捞到了！他们把船撑到江心，拿篙子把船撬翻，只听得“扑通扑通”，一个个金兵就像饺子下汤锅，掉下江喂鱼虾啦。金兀X躲进江边芦苇荡里一条小沟，才逃掉一命，再也不敢上这一路来耍威风了。

现在，牛首山半山腰里还能看到一道长长的石垒墙，这就是岳飞打金兀X时留下来的。那一个个山洞，就是岳飞藏兵的落地。

这个传说，生动地描绘了岳飞大战牛头山的战斗，而且创造性地增添了人民群众拥戴岳飞、热情投入战斗的情节，并且大胆地嘲笑和鞭挞了皇帝、秦桧和贪生怕死的文武大臣，听起来，真正大快人心！传说的语言，多用南京土语，如果请来地道的南京人用南京话演绎，定然别有风味，十足“大萝卜”的味儿。吴福林